扬汤止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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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指名道姓的曹魏小故事。

灵感和梗源于小泉八云的尸鬼,随手一摸



在某个山野偏僻处,有一座西贝庙。

庙里供奉的是某个不知名姓,却颇为灵验的神仙。

曾有位李姓的军阀在此祭拜许愿后一路平步青云,为表诚心,便在还愿时特意遣人大加修缮了此庙。

从此这西贝庙里无名无姓的神仙便香火大盛,时不时地就会有些统管一方势力的军阀前来祭拜,以图求得同样的好运。



某日,某个曹姓军阀与他的荀姓好友共经此地,也听闻了这庙里的传说,便决意上去看看。

在祭拜完毕下山之时,军阀遇见了一名品貌非凡的青年男子。

或许是一种直觉,也或许是一种冲动,军阀想:这或许是他的命定之人。

可惜的是,那青年步履匆匆。

待到军阀想叫住他,留他对谈时,却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经隐没在山中的浓雾里,不知踪迹了。



自此一面后,军阀总是在梦里遇见那风神俊秀的青年与他饮酒谈话。

因为辗转难眠,在某个月亮被阴云吞吃的夜里,军阀独自一人上了那座曾碰见青年的神庙里。

想起那青年,他竟像是痴了一般,对庙里的那座神像拜了再拜,立下了这么一个不合常理的誓言:

“若是能再遇见这青年,与他共谈天下,共谋江山,将我的头颅上也未尝不可!”

那时刚好有一阵风自庙的堂口而过,吹灭了映照着神像的蜡烛。



回到自己的属地后,军阀像是着了魔一般,愈加思念那名青年男子,甚至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那日与他同游的荀姓好友终究是看他不过,便联合了军阀麾下的长子与将军,百般寻找,终于在某个小郡寻到了当日那名青年。

姓荀的男子说:“我与你有着相同的志向,渴望天下平定,而如今我所辅佐的主公却因为求不到你这样的贤才而日益衰弱。因此,我盼望你也与我一同面见我家主公,为其筹谋。”

当日军阀所见的青年男子姓郭,虽隐于山野之中,听此一言,便也颇有志同道合之感,于是当夜便收拾了行装,与他一并去见了军阀。



自那以后,军阀与郭姓青年情好甚笃,巨大的喜悦冲淡了他因求而不得的产生的痛苦,也冲淡了他那日在庙中许愿立誓时的记忆。

再过了几日,那姓曹的军阀则完完全全地将愿望实现时需要将头颅献给神像的承诺给忘记了。

又过了两三月,军阀突然患上了某种不知名的,极度严重的头疼病。

他聘请了诸多的名医前来为他相看,却都只道他不过是患了一般的头风,至于为何头痛如此激烈,却无人知晓。

军阀想:若是再头痛下去,他宁愿将自己的头颅砍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地想起了当初的那个誓言。



军阀虽然心中惊惧,但也意识到此事已无多少转圜余地,便决意再去那座庙里拜上一拜。

若是当真无可解,他便接受引颈受戮的命运。

临行之前,军阀唤来了他的长子,还有他最为看重的一名姓典的将军,嘱咐他们:

“如今我要远行,以践行我曾立下的誓言。若是我长久不归,你们便按照应有的事序去处理我的身后事罢。”

长子与将军虽口中应了,却又担心军阀的安危,便一路尾随着他去了那座西贝庙。

待到听完军阀在神像前陈述的来龙去脉,他的长子对将军说:“我听闻汉时有孝女缇萦为赎父罪而甘愿自作奴婢,如今父亲遇此危难,我不能不代父亲受过。”

于是长子冲进庙里夺过军阀手中的剑,一刀砍下了自己的首级,鲜红的血液喷溅得军阀满身都是。

而将军在其后,又想:既然少将军已为孝义而死,我却也不能独活。为臣者若不能以忠义而证明自己,又有何颜面去面见主公呢?

将军便也进了庙中,口中道:“若是主公少子的头颅也无法平息怒火,便加上我这一人的头颅罢!”也劈手夺过剑,刎颈而死。

军阀眼见着二人的尸体,正悲愤欲绝,拾起剑便想砍碎这庙中神像。

而此时,庙里的神像却开口发话了。

“你既然不是诚心将头颅敬献于我,那我也便将这二人的生命复还给你。你且将他们两人的头颅安在身躯之上,我自会使他们复活。”



许是太过匆忙,许是太过慌张,在安放这二人头颅的时候,军阀竟不小心放反了二人的身躯。

于是,军阀年少的长子头颅移到了姓典的将军身上,而将军的头颅则被牢牢固定在了军阀长子的身上。

所以,当长子与将军像往常无异一样的站起来的时候,军阀面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于是方才开口使亡故之人复活的神像又再次发话了。

“如此荒谬之事,就算是我也闻所未闻。如此,我便再给你一个赏赐。若是你还愿将这两颗头颅敬献给我,我便自请为人,为你麾下所用,如若不愿,你便带走这二人,不必再上山了。”

一方是失而复得却纲常崩坏的亲属,一方是能为其所用的仙人,军阀沉默着,陷入了两难。



他麾下的将军看出了军阀的犹豫,于是说:“我不愿使主公为难,且如此良机绝不可错过。我既和少将军已是死过一遍的人了,便已不再在乎在世间停留。”

而军阀的长子也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这幅模样便是我也无法和母亲交代,不如将这一切都还给父亲。”

还未等军阀发话,将军与军阀的长子便拾起剑,往自己的颈上挥去。

于是将军和长子的头颅就又从身躯上掉落下来了。

这时候,那无名无姓的神像竟化作了一名男子,自台上走了下来。

神像说:“公已献头,我也当践行诺言,为公麾下所用。”

已经化为人形的神像踩过地上的血泊,径直地朝着庙外走去。

“先生姓什么?”

军阀的声音从男子背后传来。

男子回过头,说。

“姓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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